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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网】南中医远志服务团 于深山处见繁花

去年10月,回母校南京中医药大学参加校庆纪念活动的陈晓明带来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他所在支教的贵州月亮山归柳小学195名孩子捧着碗蹲在室外土地上吃饭的一幕触动了所有人。陈晓明说,“其实我就想让孩子们在没有日晒、没有风吹、更没有雨淋的环境里好好吃上一顿饭。”在场的母校师生默默把这句话放在了心里,2015年7月,带着募集到的为归柳小学援建食堂的20万元,带着8名支教志愿者和4名专家团队,南中医远志服务团一行踏上了前往月亮山的征途,去寻访那一位在大山深处坚守了10年的筑梦人。


月亮山靠你了!

2015年,是陈晓明扎根西部支教的第十个年头。2005年本科毕业后,家中殷实的陈晓明出人意料地报名参加了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来到了贵州黔东南榕江县月亮山区。按晓明自己的话说,“刚来的时候只是想到最艰苦的地方看一看,并没有打算终身支教。”谁知道这一来,便再也离不开。志愿服务期满后,陈晓明主动申请延长,并要求把他调到条件最差的污讲小学,那里不通公路,从最近的村落过去要翻过5座大山,蹚过2条河流。陈晓明是全校9名老师中唯一的本科生,校长老旺对他说:“月亮山靠你了!”于是,在那里,他一呆就是6年。2006年放完寒假,陈晓明独自一人回到大山,却在深山大雾里迷了路,他用手机最后一格电打给了校长。当一群人举着火把找到他时,他已被困了12小时,回到寨里,陈晓明看到的是一排排举着火把站在村口等到深夜的村民和师生。那一夜,陈晓明失眠了,从那时起,他决定,这一生都要奉献给这座大山。在污讲,他承担了全校最重的教学任务,一周只有一节课的空隙。此外,他还承担了农教工作,教当地青年文盲说汉语、认字,鼓励他们出去学习种植技术。然而那时,他连正式的教师编制都没有,只是一名编外的代课教师,拿着每月300元的代课费。2008年,他在月亮山成了家,娶了当地一个不会说汉语也不识字的苗家姑娘为妻,两人还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2009年,陈晓明被评为全国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优秀志愿者。

后来,污讲小学被撤并,考虑到陈晓明是大山里难得的人才,县里曾照顾他去条件比较好的县城工作,谁知道干了一年,陈晓明就找到教育局,要求到最缺师资的村里寨里去任教,县里想了半天,在月亮山深处有个归柳村,学校里很缺老师但没人愿意去,陈晓明很高兴,“好!没人去的地方我就去!


“地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

从贵阳驱车前往榕江县要历经近四小时的穿山公路。陈晓明早早就在县城等着母校师生的到来,看到服务团的时候,陈晓明开玩笑地“抱怨”:“等你们等得太久了,总算是来了!”与师长们记忆中那个沉闷内敛的陈晓明相比,眼前的这个小伙子显得开朗生动了许多。

来之前就听说月亮山由于地处偏僻、交通闭塞,至今仍是国家重点扶贫地区。在我们眼前见到的月亮山,山体巍峨雄壮,沟谷切割深长,林中植被繁茂,美不胜收。我们还没有为她的气势磅礴震撼完,就遇到了此行的第一件“意外”——由于山路还在修建中,而且山高坡陡,道路狭窄,服务团乘坐的大巴根本无法开进归柳村。而且由于山中沟壑纵横,尽管只有十来公里的路程,开车也要开上2小时,所谓“隔山能对话,见面要半天”。于是在陈晓明的帮助下,服务团紧急联系了当地的“小面包”。破旧的小车甚至没有空调,只能打开窗户透气,第一次坐车,大家没有经验没戴口罩,一路下来吃了一嘴灰尘不说,到了目的地整个人都像刚从土里刨出来一样。此外,这条还是“半成品”的山路没有铺设水泥沥青,一路剧烈地颠簸,浑身骨头都散了架,个子高的团员脑袋都被车顶撞得砰砰响。更“刺激”的是,往车窗外一探头,轮胎边就是峭壁悬崖……当地的司机告诉我们,有句老话形容这里是“地无三里平,天无三日晴”,一旦下起雨来山路随时会塌方。事实上,即使我们好运气的遇上的都是晴天,就这短短几天里,服务团已经经历了一次爆胎,还磕坏了一次底盘。我们这才意识到月亮山并不只是外人看来的那样静谧壮美,也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终身没能走出过这座大山。


鱼哥哥,你是我的朋友,我很爱你给我上课。

虽然学校已经放暑假,但是听说有南京来的哥哥姐姐要到学校办夏令营,归柳村的孩子们还是早早跑到了学校操场上等待。据陈晓明说,这里大部分的孩子都没有走出过大山,连山外的人都没有见过。起初,孩子们见到我们这些“外人”都显得非常羞涩,怯生生地躲在远处不敢上前。直到陈晓明出现,孩子们呼啦啦一下全部围了上去,跟着陈校长开心地跑前跑后,陈晓明无论走到哪儿,身后都跟着几十个“小尾巴”,让服务团里的8个“新丁教师”羡慕不已。

来自南中医药学院的大二学生于也“出师不利”,人人羡慕的188公分身高成了他和孩子们之间一道很难跨越的坎儿:孩子们见了他总是不吭声,后来有孩子悄悄告诉别的哥哥姐姐,他们有点儿害怕——原来山区侗民苗民身材普遍瘦小,孩子们头一回见到这样高大的哥哥。好在,没用一节课的时间,孩子们就和他迅速地熟悉了起来,亲昵地叫他“鱼哥哥”。 当收到孩子们悄悄写来的小纸条“鱼哥哥,你是我的朋友,我很爱你给我上课”的时候,“鱼哥哥”第一个红了眼眶。

南京中医药大学女子国旗班是全国第一支大学生女子国旗班,这一次,国旗班也来了两个姑娘——大二的徐舒茜和大一的陈亚薇。陈晓明说,山里小学一年也升不了几次国旗。于是,她们决定为归柳培训出一支“小小国旗护卫队”。刚开始的时候,孩子们走正步都还“顺拐”,几天训练下来,已经是有模有样。有个叫石小艳的小姑娘个头最小,总是跟不上大家的步伐,但是一直很努力训练。为了表示鼓励,她们送了她一只粉色的书包,谁知道她在课后找到姐姐们,想要换一只蓝色书包,一开始大家还以为她不喜欢粉红色,后来才知道,她是想换成蓝色的送给她正在上初二的哥哥。

来之前,南中医在全校举行了支教志愿者招募活动,短短几天就有六七十人报名,许多“落选”的同学还一直试图“开后门”,表示愿意自付费用参加。入选的同学也做了精心的准备,他们专门找到自己的小学老师求教如何给小学生上课。大一新生朱红是选拔考核中的“状元”,几天下来,客串活动主持的她俨然成了继陈晓明之后的学校里第二号“孩子王”,一呼百应。朱红负责教授《趣味语文》《外面的世界》等课程,而语文课上孩子们的作文让朱红悄悄落了好几次眼泪,她拿了几张给记者看——“谢谢哥哥姐姐们教会了我们勇气和努力学习,从南京到贵州,从那么远的地方到我们的村子,非常感谢哥哥姐姐!”“朱姐姐你在我们村里一定很不习惯,不过呆几天就会习惯了的。我很希望你能留下来,但是如果你要走,我也会欢迎你再来。”

中午,陈晓明和大家一起在归柳小学的旧食堂里吃了饭,小小的食堂甚至容纳不了服务团18个人一同入内。好在,这个旧食堂即将成为历史。大家都在说,明年我们还要来,要在新食堂里和孩子们一起吃饭。


我们来这里不是治病,而是被‘治愈’。

除了支教之外,随团前来的专家组也没有闲着。中药资源专家张瑜对周边的中药资源进行了初步考察,县里、村里的相关负责同志都专程找到她向她请教。有着邻县施秉县中药材种植产业快速发展的先例,张瑜很想利用专业优势,帮助榕江县摸清家底,把山里丰富的资源充分开发出来。

针灸专家张宏如是那几天全村最忙碌的人,2天内他马不停蹄地接诊了一百来号病人。村民们平时大多从事重体力劳动,颈腰痛等劳动损伤性疾病较为常见,而这恰恰是中医的强项,针灸治疗不受治疗条件限制,而且疗效好、见效快,很受村民的欢迎。中午抽空回学校吃饭的时候,都有村民翻山越坡的赶到学校排队等候。甚至回到县城,还有慕名而来的百姓在半路拦下车求诊。而全科医生王沛遇到了难题,村卫生室除了听诊器、血压计以外没有别的医疗器械,连血糖仪都没有,一些复杂疾病完全没有办法通过人工诊断。特别是,村里民风淳朴保守,村里的女性连他使用听诊器听诊都有些羞涩抗拒,甚至有些男性都抗拒露出身体部位接受检查。王沛感叹,在村里行医太考验医生“望闻问切”的基本功了。

2天下来,张宏如和王沛觉得,光在这里替村民们解决一时的病痛不是长久之计,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于是他们主动与榕江县中医院徐院长取得了联系,表示希望前往县中医院为当地中医生做培训。徐院长喜出望外,得知服务团一直租面包车往返村里和县城,二话不说就坚持要把他自己刚刚购置的新车借给两位老师驾驶,一天下来,新车已经满是泥土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第二天,这辆车被崎岖山路上的石头磕破了底盘,大家对此都感到非常抱歉,然而徐院长只是连连说,“车子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几天下来,大家发现,村里虽然生活贫苦、缺医少药,而且村中几乎没有青壮年,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平时他们极少有机会见到外面的世界,物质层面也许贫乏,但是精神层面也许比发达地区还要健康,平时在村里聊聊天、看看云、喝喝酒、唱唱山歌,就已经足够快乐。“我们哪里是来义诊,我们是来被‘治愈’的”,张宏如说。


哥哥,能把我的照片永远存在你的手机里吗?

最后一天上午,几个孩子早早在校门口等着张瑜,一个女孩子悄悄递上了一个美丽的花环,一看就是精心编织的,有叶、有花还有果,她对张瑜说:“我编得不好看,希望老师不要嫌弃。”那一天,张瑜一直戴着那顶花环,一直到最后花朵掉了,枝条撑开了,从头上滑到了脖颈,也没有舍得拿下来。

陈晓明常说,来到月亮山开启了他的又一个童年,那么今年,就是他新的“十岁生日”。最后一天,他因家中有急事没能来到学校,服务团和学校的孩子们在主角没有到场的情况下为他办了一场“生日会”。生日蛋糕是同学们在县城里订的,是全县城最大、最漂亮的。因为怕颠簸的山路把蛋糕磕坏,两个女孩子一路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到了学校,竟然神奇地毫发无伤。

下午的毕业典礼,也是“小小国旗护卫队”的汇报演出,台上正步走的认真,台下的孩子用山里特有的嘹亮高亢的嗓音高唱起《义勇军进行曲》,那是笔墨形容不出的震撼。

终究还是要到了离别的时刻,孩子们用他们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着对服务团成员的离情,他们记下了每一位成员的电话号码,他们编了许多花环,一个比一个漂亮;他们写了许多小纸条,一封比一封感人——“哥哥,你能把我的照片永远放在你的手机里吗?我会永远记住你,也希望你能永远的记住我。哥哥再见!”离寨的必经之路上,站满了前来送行的孩子,一路与大家挥手道别。还没有离开贵州,大家就陆续接到了孩子们打来的问候电话,这又让许多人再一次红了眼睛。


“我留在大山,是为了更多的孩子能走出大山。”

最早被任命为归柳小学校长时,陈晓明一直很抗拒。直到这次我们见到他,发现他已不那么排斥这个身份,也不像以往那样抗拒媒体,他说,“以前我总想着自己要‘洁身自好’,其实也是一种自私。当了校长才发现,有些事情不是光靠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我需要社会的帮助。”从来到月亮山的那天起,陈晓明就是大山与外界沟通的桥梁,也是山里孩子们未来的希望。“只要我留在大山,将来就可能让更多的孩子走出大山。”

走进大山不易,留在大山更难。与学弟学妹们的活力与热情相比,在陈晓明身上更多的是体现了一种坚守。而这种坚守,正是大山最缺少的。“在这里,我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你把知识传授给学生的时候,你给他的只是一朵玫瑰,但是学生还给你的可能是五十朵,甚至一百朵,他给你的是一座玫瑰花园。”陈晓明说。

记者也没有问志愿者们还愿不愿意再来月亮山,因为他们每一个人在回程的路上就开始规划着下一步的计划:张瑜决定回去后发动身边的朋友为归柳小学的孩子们捐赠一套校服;张宏如和王沛计划着下一次更有针对性的乡村医生培训方案;而学生们则在烦恼着下一回还能不能通过激烈的竞争取得支教的名额。

神秘的月亮山,在很多人看来就是贫穷与落后的代名词,而在陈晓明以及和他同样可敬可爱的志愿者们的眼中,大山深处,尽是繁花。


首发:

腾讯·大苏网(2015年7月23日):

http://js.qq.com/a/20150723/040001.htm




发布时间: 2015-07-23  | 通讯员: )  | 责任编辑:  | 浏览次数: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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